风烬虽然天资甚好,但在兰梦洲多习武艺,并没有吧把重点放在修炼上,因而比起襄门的同龄人要落后不少。襄景也尽心尽力,为了让风烬能尽快赶上,几乎是手把手地指点栽培,襄门的天材地宝,也以风烬为风暴眼,源源不尽地涌向了他。
风烬吃得苦,悟性奇高,进步也飞快,不过五年便一跃成为襄门内修为数一数二的大弟子,令无数人心服口服。只是他性格冷淡,除却与襄景相见修行,便是在自己房间打坐,几年下来,门内弟子也没几个相熟的。
兰家时常写信给他,兰致决心考进襄门,拼命地修行,却始终考不进来,江湖上已经有不少耻笑他的风言风语。月裁容屡屡劝他放弃,他却充耳不闻,只有兰孟亭还支持他,专门请了名师来教习,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考进来。风烬本以为兰致对他不过是少年一时头脑发热,将倾慕当成爱意,现在看来却有点麻烦。
风烬对自己的未来规划的很清晰,唯有报仇而已,他并不想同龄人那样耽于情爱,一方面是他迟钝,二是这种事对他来说寡淡得像白开水,可有亦可无,甚至更偏向与无。他怕麻烦,也怕连累别人。
说起来,除却三年前兰家来过一次襄门看他,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练功的时候,不要乱想。”一只手落在风烬肩头,轻轻按了按,接着一股灵力便坠入风烬体内,将他刚才乱了的气息细致分明地调理清楚。
“多谢师父。”风烬沉下心来,将体内灵气在体内周转了七个小周天,才缓缓睁开眼睛。
襄景正在喝茶,抬眼淡淡地瞥他一眼:“还不错。”
风烬点点头,他现在已经能用小黑进行强势的战斗了,虽然因为灵力不继不能进行长时间战斗,不过已经是惊人的进步。
这年头一出来,风烬便觉自己识海中嗡鸣一声,这把弓颇有神性,风烬一直把他收在识海里,起初风烬为方便,给他起名小黑时,还大闹一通,不过闹不过风烬,也就老实了。
“把你的弓取出来给我看看。”襄景轻声说。
“是。”风烬将灵力汇于掌心,一个抬手,小黑便化为灵气从识海中窜出,在他手上渐渐成形。
襄景站起身,走到风烬身前,细长白皙的手在弓上虚晃一下:“玄冥已经渐渐融入你的气息了。”
学霸哥的弓弦发出“崩”的一声响,似乎是有些高兴。
玄冥是小黑给自己起的名字。在风烬识海大闹一通又被镇压后,漆黑的弓身上便出现了这二字,不过风烬只当看不见,倒是襄景自那以后成它为玄冥,小黑在襄景那里,也会格外老实些。
“这几天梧山书院和天峰机关城的后生就要来了,”襄景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风烬将小黑收回识海,抬脚跟上,“你可准备好了?”
“回师父,准备好了。”
他们之间的谈话总是很简单。
天下门派数不胜数,但脱颖而出三足鼎立的也就只有襄门,梧山书院,和天峰机关城而已,同样这三者之间的竞争也是异常激烈。因而每七年一轮,在三者之一中选一个底盘,其余门派派门中优秀弟子前去争一个名次。
这个名次不止代表三家的脸面和名声,还直接决定了未来七年的修仙资源去向,谁名次越高,就代表谁能派出更多的弟子进入满是天材地宝的秘境,相应的奖励也越丰厚。
除却去年的试炼出了问题,襄门当时的大师兄重伤而归屈居第三,襄门一直是三派中的第一名,这也是风烬今年压力如此之大的原因,他身为如今的掌门师兄,占用着襄门最顶级的资源,理所应当要把襄门的荣誉夺回来。就算应付不来,他也要尽力而为。
襄景嘱咐几句,便独自回了自己的居所,风烬则动身去往山下,拜访当年伤了根骨,不得不放弃修仙的师兄。试炼并非小事,他也得有所准备。
他怕自己唐突,早已与周萦通过信件,因而去的时候,周萦正在屋外等他。秋天风大,周萦没了修为又有沉疴还在风口等着,风烬心里过意不去,加快脚步跑过去行了个礼,扶周萦回了屋。
“其实我当年受伤,都是咎由自取,”周萦扶着桌子坐下,俊秀的脸庞清癯苍白,“怨不得旁人。”
风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只点点头,周萦望他一眼,笑道:“不必这么拘谨,坐就是了。”
“多谢师兄。”风烬听话地坐下,尽管周萦早早退出襄门,但襄门始终为他留着席位,或许是感叹一个天才过早凋零,也或许是纪念周萦为襄门做出的一切。
周萦与风烬不同,风烬不善言辞,襄景也不逼他跟人打交道,因此风烬虽然从辈分上是掌门师兄,但修炼以外的琐事都被分给了师弟师妹们。周萦则不同,他天生温柔和煦,得师弟师妹们信服,不仅将门内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修炼也从不曾落下。
当时襄门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是下一任俯瞰天下的大能,也会是襄门的下一个掌门,直到他在试炼中出了事。
周萦的师父战柔本想用尽门中的资源为他重新养出一个健康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