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输了。”
蒋贺南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孩,为了得到那个人的首肯目光,不惜付出一切代价,最后,居然连她的徒弟都打不过。
他从头到尾都是败家。
唐孤没有理会他的狼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摇摇晃晃地点起一支烟,望着南乔咧嘴一笑,拳头的打在对方的肩膀上。
“辛苦你了啊!”
南乔接过他的拳头,颇为难得地回了他一个笑容:“唐孤,我想要远离黑街了。”
唐孤一愣,不解地抬头看着他。
南乔点燃一根软红,火舌笼罩烟头,之后变成一团雾和一点红芒。
“我已经想好了,明天一大早,我就去买一张机票,飞往南市的机票。我要去找他,我带他离开,把他永远留在我身边。之后我们可能会在某个海滩,买一栋房子安稳的住下——他说过他喜欢海。”
唐孤沉默地盯着他,许久,才缓缓开口:“你觉得你有可能压抑的住,你心底那暴戾的欲望吗?南乔,我们这种人,是不配回归安宁的。”
南乔难得地扯出一抹笑容,笑容如同Yin雨后的太阳,温暖而明亮:“只要有他在,我便觉得可以。”
“他是我的救赎。”
“啧。”听到这番回复,一种复杂的负面情绪笼罩住了唐孤。
“你忘了吗?”他重重地砸一拳在南乔胸膛上,“我们曾经一起披荆斩棘过,曾经像现在这样地所向披靡。”
那几个字好像是从唐孤牙齿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的:“你怎么能、怎么能说走就走?怎么能潇潇洒洒干干净净地走,你忘了我们的手上沾满了血ye吗?”
“我没有忘,只是我找到了心安之所。”南乔皱眉,他没想到自己要离开的这件事情竟然引起唐孤极度不满。
“我们走上的,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拿上刀枪就只能不停地向前冲,不论头破血流或是腹背受敌,只要手里的刀子还没卷刃前,就得不停的厮杀。”
嫉妒如同浓厚的雾气包围了唐孤,许文灵的死让他失去了最后的安宁之所,他是孤注一掷般想要跟着南乔。
他一直崇拜对方,觉得他所向无敌,是他心底里想要追逐的战神,就是凭借着南乔身上的光,他才能走到今天。而如今,你的神却对你说,他不干了,他要回家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怎么可以?
唐孤几乎是撕哑着声音,赤红着双眼:“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我……”南乔明白了,在唐孤心里,他就是对方的神明,有了南乔才有了今天的唐孤。他不能倒,他一旦倒下,唐孤的信念也坍塌了。
加上心上人的死亡,唐孤已经失去最后一片安乐乡。如今南乔可以摆脱一切,做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他怎能不嫉妒?
两种情绪不停地交织,成就了现在这幅模样的唐孤。
“你清醒点,”南乔摇了摇他的肩膀,“无论如何我都会离开的。”
“你一定要离开吗?你忘了跟我这个兄弟一起出生入死的瞬间了吗?”
“唐孤,我没忘,”南乔直视他赤红的双眸,“但南木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重要,为了他我可以所向无敌。”
“没了他你照样所向披靡啊!”唐孤狠狠用利齿咬擦着烟蒂,海绵苦涩的味道蔓延在舌尖。
“不,不一样的,我可以失去全世界,但唯独不能失去他。”
——没了他,我会发疯。
有些东西,一旦碰上就再也戒不掉了,如同香烟,如同毒品,如同犯罪,如同南木。
“好好好,”唐孤突然大笑,“南乔,你觉得情报局就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南乔皱眉:“你想怎样。”
“Russianroulette,俄罗斯轮盘,”唐孤嚣张地对上南乔的双眼,“怎么样?敢玩不?”
俄罗斯轮盘是一种自杀式玩命游戏。
参与者在左轮手枪的弹巢放入一颗或多颗子弹,之后将子弹盘旋转,然后关上。
参与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按下扳机;直至有人中枪,或不敢按下扳机为止。
(注:以上科普来自知乎/百度)
“你想走,就必须得陪我玩这个游戏。”唐孤挥了挥手,一个穿西装的男士便恭敬地递给他了一支左轮手枪。
当人拿性命做赌注的时候,带来那种的刺激感是前所未有的,而且是美妙绝lun的。也只有像唐孤这种疯子才喜欢玩。
不,不只是唐孤,以前的那个南乔也喜欢。正是因为两个人都是狂徒,都是疯子,所以他们才互相吸引,成为生死之交。
“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吧。”南乔冷淡地吐了一口烟,那些升腾的雾气笼罩了他的脸,在灰黑色的烟雾里,他用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唐孤。
“哈哈哈,是的,不愧是你。”唐孤毫不畏惧。
两个人坐在大厅里还算完好的桌子旁,一堆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唐孤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