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轻又低的叹息不知从何响起,待众人意识到声音发出的方向,杀手的胸口已经一片血红。
红色的绸带宛若钢铁、直直地从车里射了出来,那速度宛若最快的疾风,却又无声无息、安安静静。已经近到赫连宇身前的黑衣的杀手就像被施了法似的,他慢慢地停下来,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僵硬地回过头去、瞧向绸带刺出的方向。
“莫莫虚秘技绫罗绸舞你不是夜莲公主,你、你是”他话没说完,刺入身体的绸带就被抽了回去,猩红的鲜血从他胸口喷了出来,洒得满天满地都是。与他一同的刺客们,也不禁惊呆了。
“这就是遗言吗你可真是用生命在解说啊。”伴随着话语声响起,身着繁复的嫁衣、头遮红绸的公主走了出来,她微微撩起遮挡视线的盖头勾起嘴角,露出半张美轮美奂的面容。
“莲华?”
比起出声的赫连宇,反倒是被叫名字的人吃了一惊。她茫然地掀起盖头,表情格外微妙,“这你都认得出来?”
那是一张用倾国倾城都不足描述的面容,朱唇玉肤、发如黑缎,为了行动方便、沉重的外袍已被除下,露出被红衣包裹的妙曼身姿,而那双瞳子更似要将人吸进去一样,仿若多看一秒就要为她臣服。
但这绝不是之前叫做莲华的民女所有的,那平凡无奇的容貌。
赫连宇错也不错地盯着从车中走出的女子,张了张嘴、却又紧紧闭上没有说话。陌生的面容、陌生的声音,明明几乎一切都是陌生的,却让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与原本在体内翻腾的痛苦不同,却又同样发热发胀、每一次都会疼痛的地步。
不是为了这绝美的容貌,却终归只因这一个人。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这个样子就这么喜欢?”明知故问的少女轻轻一掠,下刻就近在赫连宇的身前,那速度快得就连原本护在两侧的图特与瓦尔萨都反应不过来。但让他们更吃惊的却在后头,在少女的脚尖还没落地的时候,红色的绸带就圆环似的转开,那看上去柔软无比的装饰品竟像最锋利的薄刃、生生将聚在他们身边的刺客切割开来,猩红的鲜血从被切断的肢体不断喷溅,一时间整个世界就被染了成令人恐惧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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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美轮美奂的姿态相反,莲华的手法可谓残忍,她的行为仿若宣战,顿时让呆了片刻的刺客们反应过来。虽然失去了强力的杀手,但他们终归还有人数的优势,也不知是哪个率先大喊了一声,随后黑压压的刺客就Cao着手中的利器再次向赫连宇一行袭去。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刺客,比起背叛的士兵他们的应变更快、动作更狠,就连进攻的方式也瞬间因莲华的加入而发生了改变。
“用弓!”
与话音同时落下的是铺天盖地的箭雨,“既然有那么多弓箭,早干嘛去了?”莲华站在赫连宇的身侧手舞红绸,那动作并不似任何舞蹈,却因那份从容显得举重若轻。
“公主、陛下!这样不是办法!你们还是”
“是想看看他们的箭多还是我们撑得久么?”少女扬着眉毛,与赫连宇配合着捉了个空档、用绸带将几个贴得近的刺了个对穿,“是个好方法,却也如了我的意。”
赫连宇皱着眉看了她一眼。
“放心,再撑一下就好。”回了男人一个安抚的微笑,少女不动声色地将赫连宇拉近自己,让他能站得轻松一些。
“你”赫连宇的眉头更紧了,他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对面有些不对。原本包围着他们的敌人竟倒了大片,不知何时另一批黑衣人出现在刺客的身后,无声无息的将那些专注着往前射箭的家伙除了个干净。
想必直到倒下前,他们还不知后面哪来的人。
“来得也太慢。”挥舞着红绸的少女头也没抬,那原本还忙着清扫箭雨的“武器”收回了一条,将比较靠前的友方卷回了一点。下一刻轻风一阵,一个白衣人优雅地落在众人之前,他不紧不慢地挥了挥手,强风就像应了他的动作一样,带起大片淡尘。
幸存的几个刺客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一个个倒在地上抽搐着口吐白沫。
“有些事,殿君让我们优先处理。”白衣人在“敌营”中搜索了一圈,大概是找了个“面善”的给他嗅了什么,随后拽着领子拉了回来,“作为赔礼,给您留个活口。”
莲华无语,命人将“赔礼”带了下去,自有人将他好生照顾。
“帮他们看下伤口,”她吩咐了一句就拉着赫连宇的袖子、将人带进自己的马车,“白姚,你也来。”
被叫做白姚的白衣人面无表情地跟了过去。
毕竟是公主用的地方,马车不仅宽敞而且布置的十分舒服。原本只能呆在里干着急的缀楼见连忙迎了上去,却被莲华推到一边,“秦焕来了吗?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准备好了就赶紧离开然后,再烧点热水来。”
缀楼点了点头,领命去了。
莲华看了眼赫连宇,见人打被自己按坐下就靠在车内一言不发。他满头冷汗,发丝都黏在额上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