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齐元赫还是很淡定,并且态度谦恭,道:“知道了啦。”
“赫赫一时口不择言,激动了啦。”
“阁老不要怪罪喔。”
阁老怪不怪罪,时窈是不知道了,但她很想怪罪这位。
想了想,这人折腾这么多事情出来,到底也还是为了顺着她的意思赶陆危楼走。
算了,还是选择原谅他吧。
陆危楼淡淡垂眸,看了时窈一眼,轻笑了下,而后对着赵景宁道:“那我先回公主府了。”
“晚些时候再来接你。”
赵景宁笑靥如花,十分好看,眼底都是揉碎了的深情。
时窈看不下去,齐元赫也看不下去。
齐元赫身子动了动,在赵景宁眼前挡了挡,像是想挡住她那炙热的视线。
入眼先是一身艳红长袍,赵景宁眉心微皱,觉得这人碍事儿,不耐烦地仰头去看,便是一张公子如玉的脸。
他长相妖孽,倒是挺惹眼的。
赵景宁原本还想发火儿,看见美好的事务,这会儿心气就顺了点。
她盯着齐元赫看了好一会儿,才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原本已走至楼梯处的陆危楼,听见这句话,搭在扶手上的手微微一僵。
他垂眸,眼底有黯然神色涌动。
齐元赫红唇张了张,刚想说话,那头扶着扶手的陆危楼却突然身子一斜,整个人都栽了下去,倒在地上。
赵景宁顾不得听齐元赫的回答,忙奔到陆危楼身边,跪坐下去,抱住陆危楼的身子,一脸焦急,面露忧色,道:“陆郎!你怎么了!”
众人不知出了何事,都围过去看,只有齐元赫还愣愣站在远处,半晌没动。
良久,他视线直直望向赵景宁那一抹倩影,勾唇兀自自嘲地笑了下,道:“是啊。”
“是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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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宁心思焦急,顾不得许多,只不停喝令,道:“快去找大夫。”
“不对,去宫里,请张御医过来。”
时窈也算是瞧出来赵景宁是真的心急,就推了一旁的齐元赫一把,拉着他上前,道:“赫赫懂得医术,让他给姓陆的瞧瞧。”
这话刚说完,陆危楼就一副悠悠转醒的样子,还挺会掐时机。
他牵唇笑了下,形容都苍白,道:“郡主还想害我到什么时候?”
时窈一愣,都给他气笑了,怼回去,道:“你这人自己身体素质不行,走路都能平地摔,还想着甩锅给我?”
“谁给你的脸啊?”
陆危楼唇色发白,道:“郡主,是你给我用药,我才会晕倒。”
哟嚯,还记得拿这茬出来说事儿呢?
赵景宁跪坐在地上,听了陆危楼的话,茫然且狐疑地转身仰头看了时窈一眼。
时窈轻笑一声,道:“我给你用什么药了?你倒是说说看?”
陆危楼便把当初时窈找他回去,拿药给他吃,威胁他必须对赵景宁好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赵景宁听得眼睛都瞪大了,她眼角微红,红唇微抖,像是被气得不轻,道:“窈窈,陆郎说的都是真的?”
没等时窈回答,赵景宁又继续质问,一字一句都带着痛意,说:“你怎么能这样子?”
时窈摊了摊手,道:“我不是,我没有,他陷害我哦。”
陆危楼气若游丝,再道:“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身体来陷害你?”
“你给我下的毒药,若是没有解药,我必死无疑。”
时窈等得就是他这番屁话,原本他乖乖的不惹事儿,她也就晾着他了,偏偏他这会儿自己出来送人头。
她当初就给他下得是泻药,前两日是派明玉给陆危楼送解药去了,不过是为了诓诓他,把戏演足。
结果,这个逼果然没吃送去的面粉,还在这儿演戏想陷害她。
要是她真的给他下药了,那就勉强算他陷害成功,但这会儿,她根本啥都没给他吃过,他在这里无实物表演的还挺开心。
辣鸡。
时窈等这一刻也等了挺久,就看这逼什么时候憋不住要来坑害她,果不其然,拿着这破事儿做文章来了。
时窈抱臂斜睨着他,冷笑了声,道:“那成啊,把整个帝京有名的医师都请来,再去宫里头把御医都招过来。”
“给陆公子您瞧瞧,您到底中了什么大毒。”
陆危楼眼中闪过一丝锋芒,是志在必得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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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就坐在雅间内边吃边等,除了赵景宁一脸焦虑之色,其他人都很轻松愉快,还不时碰杯小酌两口。
陆危楼靠在软垫上,整个人看着没什么Jing气神。
等各路大夫御医都到齐后,一一给陆危楼把脉看了诊,才笃定对着赵景宁和时窈道:“回长公主、嘉陵郡主的话,陆公子身子无碍。”
“且脉象沉稳有力。”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