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逸都是在平静之中消失的。连续几天的Yin雨后,南市的天久违地出现了一抹太阳。
那点点阳光穿透乌云撒在人间,温暖跟黑暗都来得猝不及防。
当南木跟父母一起吃早饭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几天的安宁。
“会是谁啊?”许圆梨纳闷着开的门。
“您好,我们是警察,来询问您养子南木一些问题。”
三位穿着警服的男人笔直地站在门口,朝他们一家人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警察?”许圆梨跟林海的脸上都出现了微妙的表情。
出现了警察,那么就意味着塔开始修正了,那么就意味着有人杀人了。
南木却一脸平静地走了出来,低垂着脑袋,脸上一如既往地无悲无喜,声音轻得似乎一触即碎。
“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警察收起证件:“那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去问话吧。”
南木歪头,自嘲地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哦?是亲自来接我过去的吗?看来我还挺荣幸的。”
“我们只是调查到这边,然后顺路过来请你过去。”
许圆梨却震惊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跟杀人案有关系,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林海比她先反应过来:“警察同志,请问一下,我儿子是出了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一位警察摆摆手,“他跟一个案件有一点点接触,我们也只是问话而已,你们不用太担心。”
“我要跟宝宝一起去!”许圆梨终于反应过来了,抓紧了南木的纤细的手腕。
林海皱了皱眉:“走吧,我们一起去。”
一路上许圆梨都紧紧抓着南木的手,她紧张得手心手背全是汗。
而南木却一脸无所谓,好像被去叫去问话的人不是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垂着头,长睫毛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四周景物如水一般流动,黑色的车子在大街小巷不停地穿梭。在紧张又微妙的气氛中,很快就到了警察局。南木一个人被带进了一间小屋子,
里面昏暗且压抑。
一名警察坐下来,把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你认识沈立明吗?”
南木睫毛颤抖了一下,轻轻地点点头。
警察看了看他,缓缓开口:“三天前,他死在北市盛和路的小区里。我们经过调查发现他曾经跟踪过你,还把你诱拐到他家里。”
“对,他把我关在他家,然后我被人救出来了。”南木安静地开口,对面的人只能看见他柔软的刘海和纤长的睫毛。
“你……”警察有些欲言又止,眼前的少年看起来脆弱又沉寂,眼睛里缺乏灵动之气,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好似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你对他……”
“我恨他,”南木慢慢地抬起头,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蹙着眉从鼻孔里发出自嘲声,唇齿轻启,“他想强暴我。”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所以,把一切嫌疑,都往我身上推吧。
眼前的人微微仰着下巴,用一种悲伤又果决的眼神望着他。那长睫毛下的双眸充满淡漠与哀愁,还有许多复杂的、读不出的情感。
警察愣了神,只是被那双眼盯着,就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可奈何与无助的悲哀涌上心头,仿佛身处满目寂寥的街道,月光在空无一物的手心投下莹光。
南木轻轻地闭上了眼,一字一顿似乎有点咬牙切齿:“我恨他,恨不得杀了他。”
这回答让警察再次一愣。
“他……他已经死了。”
南木冷冷淡淡地掀眼皮,漫不经心地:“那真是太好了。”
——毕竟,我是你的哥哥啊。
警察沉默了。
“六月十八日晚上十一点左右,你在哪?”
南木垂首,靠睫毛遮住自己的眼,他轻轻地用指甲剐蹭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我在睡觉。”
警察盯着他好久,片刻,才缓缓开口:“你先回去吧。”
听闻这句话,南木直起身子,朝门口走去。
一直在门口等待的许圆梨赶紧抓住他的手:“宝宝,出什么事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给许圆梨一个勉强的笑。如果南木面前有镜子,他会嘲笑自己这个笑容可真难看。
“有一个人一直跟踪我,想要强暴我。”
许圆梨一愣,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林海脸上也浮现了一丝微妙的表情。
他眉目如同水墨画,轻轻淡淡地勾勒出一种美丽的哀愁。眼前的少年如图花儿,是那种曾经很美丽的花,但是已经凋谢,已经枯萎死去了。
“然后他死了,警察找我问话,”南木说完后,拉了拉许圆梨的手,“走吧母亲,回家吧。”
——我累了。
“好,好、好……”许圆梨突然鼻子一酸,都怪她,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宝宝,没想到……
后悔拥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