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自宫为太监也不是朕逼他做的,谁让他没拿出钱来。”
江白没有言语,行礼后便迅速离开。所有的怨恨都吞入肚子,如果不是皇帝把老师的话误解成指责李夫人的哥哥,那个懦夫搬弄是非的小人,老师怎么会落入如此境地。
现在正是勾弋夫人得宠,那李夫人卧病不起,这个小人也蹦跶不了几天了。江白收买了李夫人身边了一个丫鬟,让她偷偷的打听消息。
十几天后,司马迁出狱。
江白正在皇帝身边写奏折,皇帝正和杜周商量着给司马迁一个什么职位,杜周说了几个,皇帝都不满意。“穰儿,你来说说。”
江白闻言想了想,又摇摇头。
“中书令,怎么样?位列九卿之位,执掌机要,有推举贤才的资格。”皇帝突发奇想,想了个“中书令”的职位,这可是他独创的。
杜周忙不迭的拍马屁,江白也为老师高兴。
“杜周,你去接接司马迁。”
杜周领旨而出。
“怎么不开心?穰儿。”
“你亲自去宣召,把那些书都还给司马迁。”皇帝指着满架子的书籍。
江白笑了,但这回笑却是头一次漾至他的眼中。
“你看你,笑的多开心,朕自从泰山封禅之后就再没见你笑的这么开心过,把这道中书令的旨意也传了吧。”
江白接旨,急急的退去。步伐里都带着轻快。
匆匆的赶到老师家了,江白还在门外就叫道:“老师,老师,你看我带了什么。”
司马迁出来,惊喜的叫了一声“穰儿。”
“我的书,还在。”司马迁高兴极了。
“老师,你还好吗?”江白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老师,瘦了。
司马迁突然想起来,此时面前的穰儿早就不是自己心里的穰儿了。他沉痛的挥挥手,背过身子,两道清泪迅速的划过脸颊,“你走吧。”
“当初我也许看错了人了,回去吧。”
“老师,这是圣旨,您现在是中书令了。”江白把圣旨放到司马迁手里,恋恋不舍的看着。
司马迁转过身来,平淡的说道:“中书令,不过是皇上的家奴而已。”
“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想出将入相,贪图名利。然而这一次,我却知道自己是空读万卷书,并无真见识。我自诩聪明人,可这世上的糊涂事,都让聪明人做完了。”
“官场上的事你比我强,将来你是做大官的。”
“回去吧,中谒者令大人,别再来了。”
江白刷的跪拜,“老师,老师。”不能说,这一切都不能给老师说,皇帝不会重用一个干净的人,只有他在皇帝身边,才能让老师把写完,才能保全。
这种无视之痛,这种求不得之痛,江白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学生自离别后,无日无夜不在思念恩师,望恩师以天下为命,保全自己。”
“既然王命在身,你还是回去吧。”司马迁口气还是有些软和,“书儿已经嫁了,你也娶个人吧。”
“恩师在上,受学生一拜。”,江白叩首之后,不舍的说道:“恩师保重,学生去了。”他骑马而去,仍然几次张望回首。
次日朝会,百官等着上朝的歇脚的小阁里。
江白站在外面,听着许久。
这些官们讥笑着说道:“如今的太史公,成了太史母了。”
“那司马迁当中书令,和太监为伍,这不是出他的丑吗,悲哉,悲哉呀。”一个人假装哀号。
“昔日司马迁是下笔千言,诗才傲上,如今落到太监一流了。”这人不无鄙夷。
“当今万岁用心良苦,求贤如渴,才启用今日之司马迁,否则他岂能和我等同列九卿,我们脸上无光。”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拍皇帝的马屁。
“与他近了,说我们是好女色还是好男色啊。”一阵嘲弄声此起彼伏。
“哈哈哈,司马迁成了个没胡子的人,不男不女……”
砰的一下门大开,这话也戛然而止。
“是谁在碎嘴,站出来,让我瞧瞧。”江白眼睛斜斜的看着他们,一个正眼也不给。这群吃软怕硬的贱骨头。
百官皆惊,禁言觑眼。他们可是听说了郭穰在长安街上杀了一个说司马迁坏话的文官,皇帝不仅不贬斥他,还夸了他。
谁惹得起他啊。
当年霍去病把李陵的爹李敢就那样杀了,不照样没事。现在这郭家小子,比那霍去病还得宠,惹不得。
江白看着这一个个缩头缩脑的官员,简直想抽他们。“你们不是说没胡子就是什么,说啊。”江白刷了亮出剑来。
“你们看清楚了,我也是没胡子的,我是不是太监啊。”
“没,没什么。”
“不,不是,您怎么会是呢,我们是,我们是,这上朝的时间马上到了,您看我们是不是快点走啊。”
“走吧。”江白是昨个特特把胡子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