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打小就想嫁给你呢。”
苏玉嗤笑着把手抽出:“母亲既已定下,与我说来有什么?娶不娶难不成我说了算数吗?”
林氏闻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可只要苏玉肯娶,那就是好的。
林氏舒了口气,心情不待回转,便听苏玉道:“不过,母亲既然都不心疼您的亲外甥女,孩儿,想必也是不会心疼的。”
林氏闻言,脸色顿时苍白,她与阮月柔母亲是同胞姐妹,二人感情甚笃。阮月柔的母亲早逝,林氏心疼她,一直将她当自己女儿看,本想着亲上加亲,自己更好照顾那可怜的孩子,如今听苏玉一言,顿觉心底拔凉,可如今婚事已经定下,已经由不得她反悔了。
十月初八,晴。
苏玉这日迎娶国子监助教阮宗平之女为妻。消息一经传出,不知碎了多少姑娘的芳心,殷晟也终于稍稍松了口气,并遣人送去一份贺礼。
本以为此事已了,却不知,这只是另一个开端而已。
第三十九章
冬月开始,京城便常有雪至,腊月更是频频,几日前有急报传来,南方大雪,三日未歇,雪冻三尺,物价飞涨,冻死饿死的已有近百人,殷晟下旨赈灾,可朝堂之上,讨论了两三日,却始终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殷晟看着手中的折子,眉头紧蹙。
手中的折子是文远伯递上,求请让其世子文湛前往赈灾,殷晟盯着那折子看了好半晌,长叹了口气。
叶檀在一旁的小桌子上看书,整个人瑟缩着裹在棉被里,听到殷晟叹息,从棉被里把脑袋探出来,询道:“怎么了?”
殷晟道:“文远伯奏请让世子文湛前往赈灾。”
“你这几日不就在愁这个吗?”叶檀歪头看着殷晟,现在有人自请,这明明就是好事啊。
殷晟摇摇头:“你有所不知,文湛早产,身子极弱,别说是南方雪灾,便是这几日,恐怕已经出不了门,如此,让他前去,你说是赈灾,还是送死?”
叶檀惊诧,本以为苏英已经是灭绝人lun,没想到这文远伯更狠,叶檀道:“他为什么要杀世子?”
殷晟叹了口气,有些惋惜:“文湛是文远伯亡妻所出,文远伯与其妻一直没有什么感情,对文湛更是漠视,文远伯妻子尸骨未寒,他便着急续弦,新续的妻子没多久就有孕,所出也是个儿子,文远伯本欲让这二儿子做世子,可父皇没有允准,直接将文湛封了世子,并将涵晓嫁了过去。”
殷晟说的人,叶檀都不认得,只茫茫然听着。殷晟见叶檀衣服懵懂的样子,笑道:“你只顾听,可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不知?”
叶檀点点头,又摇摇头:“涵晓是谁?”
提到涵晓,殷晟无奈的摇摇头,她算是文湛第二个不幸了,父不慈,妻不贤,奈何殷晟权力有限,能帮的实在太少太少。
“涵晓是成王叔的独女,成王叔早逝,涵晓被父皇接进宫里之后,便封了公主,父皇把涵晓嫁去,也算是给文远伯一个震慑吧。”殷晟道。
“那震慑住了吗?”叶檀好奇。
殷晟闻言,神情有些微妙,震慑是震慑住了,可却连文湛也不好过,二人虽是夫妻,关系却是相敬如冰。
“没有吗?”叶檀见殷晟不答,猜测道。
殷晟摇摇头,只得道:“震慑住了。”
“那文远伯怎么还敢?”叶檀惊诧。
“因为他二儿子文清,娶的是淮南王的小女儿辛月郡主。”
“郡主?”叶檀皱眉,不确信的开口,“郡主比公主还大吗?”
殷晟摇头:“自然不是,只是……”殷晟眼睛微微眯起,“天高皇帝远,何况,比起我,王叔在他的封地可是真正的‘皇帝’啊。”
叶檀心细,只言片语间,已听出殷晟话里的意思,在加上之前在咕咕山同殷晟遇险,咕咕山是平陵和扬州的屏障,至此,叶檀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可谋逆是大罪,叶檀不敢随意开口,二人就这么沉默下来。
殷晟把奏折丢在一边,叶檀垂首看着桌子上的书,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殷晟拿起下一本奏折,一目十行过去,目光突然顿住。
文远伯让文湛去赈灾,殷晟尚可理解,可苏祁怎会奏请苏玉前去呢?
其实苏祁让苏玉前去,也是被逼无奈。
苏玉自成婚至今,未曾与阮月柔同屋,即便新婚之夜,也是睡在客房,房事上,苏祁逼不得,可是却没想到,苏玉的房间里,竟挂满了叶檀的画像,俱都出自苏玉手笔。
苏祁实在是别无他法,只想着将苏玉外放出去,过些日子,情分也许就淡了,恰在此时南方雪灾,苏祁当下便上奏,求请苏玉前去。
殷晟看着奏折,思量良久,终于写下朱批,赈灾的事情,总算是定下了。
圣旨下来的时候,苏玉还在房中作画,苏祁先前已经同他说过奏请赈灾了,只是没想到,圣旨下的这样快。
苏玉慢条斯理的描完最后一笔,这才接下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