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恪举双手投降,道:“我有罪,我该死,窈窈你再给个机会?”
时窈乜裴延恪一眼,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裙,语气生硬,道:“陪着你东拉西扯忙活到现在。”时窈仰头,像个很有经验的大佬一样,对着裴延恪,道,“该办正事儿了吧?”
裴延恪眉梢微抬,沉声道:“办什么正事儿?”
时窈唇角微勾,目色悠然,邪魅一笑,狂拽炫酷霸炸天,道:“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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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恪被时窈一路拽着进了厢房,直到时窈把门栓都牢牢拴住时,他还是有一点儿懵逼。
他素来知道时窈这个女人狂野得很,但没有想到,她狂野起来这么得霸道,比他还心急。
一进房间,时窈就像只八爪鱼似的,整个人手脚并用,盘在他身上,打定主意不肯下来,势必是要盘了他的样子。
小姑娘媚眼如丝,笑盈盈地将他望着,一只手撑在门上,直接很炫酷地给他来了个门咚,但时窈个头比裴延恪矮,于是,这门咚就得踮踮脚。
时窈踮脚,裴延恪也踮脚。
时窈气急,被他刺激,搬了张凳子过来,站上去,终于,成功地比裴延恪还要高了。
她略得意地朝裴延恪挑了挑眉头,裴延恪无语失笑。
“你准备站到什么时候?”裴延恪抱臂望着她笑,道,“要不要再给你添根白绫挂房梁上啊?”
时窈不爽,鄙视他道:“咱俩还没圆房,你就想着升官发财死老婆了?”
裴延恪伸手去牵时窈的手,拉她从凳子上下来,举动小心,生怕摔着她,他道:“那先圆一圆。”
时窈笑起来,说:“怎么听着像是想让人长胖呢?”
裴延恪也笑,道:“你太瘦了,胖点好。”
时窈:“我感觉你是在逗我。”
裴延恪轻笑,道:“哪里的话。”
“我们家窈窈天姿国色,是整个大周最美的女孩。”
“身段堪称模板。”
“……”
裴延恪吹了一大波彩虹屁,把时窈逗得直乐,道:“会说话你就多说点儿。”
时窈的手搭在裴延恪手上,像老太后似的吩咐他,道:“小裴子,扶本郡主下去。”
裴延恪顿顿地看了看时窈,半晌,才答她:“喳——”
时窈被裴延恪牵着,正准备跳下圆凳来,身子一个虚晃,失了重心,直直朝前头栽过去,被裴延恪眼明手快地揽在了怀里。
时窈缩在裴延恪的怀中,一双眼眨了眨,像是犯了错的小nai猫,颇乖觉懂事地不说话,只顾着卖萌。
她抬手,手指在他刚刚的细小伤口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裴延恪此处素来敏感,被时窈这一碰,便碰出个天雷勾动地火,星火趁势燎了原。
裴延恪的手微微一僵。恍惚间有些不知所措。
时窈眼神微漾,颊边带笑,梨涡浅浅,鼻息缠绕着少女独有的淡淡馨香芬芳,裴延恪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地跳着。
裴延恪垂眸看她,嗓子里带着压抑的火气,嗓音低沉喑哑,问道:“小姑娘,就这么迫不及待?”
时窈明眸一眨,用力点了好几下头,一点儿也不避讳,肯定道:“迫!不!及!待!”
裴延恪指腹在时窈唇瓣上轻轻摩挲,沉声问她:“想清楚了?不后悔?”
时窈眼神魅惑,呵气如兰,软着嗓子,烛火映照,万种风情,叫他:“裴郎?”
裴延恪低低应了她一声“恩?”
女孩儿明眸流转,眼角带着无边风情,像一只暗夜里会食人Jing魄的妖魅,轻易就攫取他全部的神智,让他如痴如醉。
意识一点点撤离散去,裴延恪听见小姑娘在他耳畔轻声撩拨,道:“我后不后悔,要看你的本事啊。”
小姑娘肌肤如玉,白如宣纸,那一身艳丽红装裙裾铺开,如盛开的花。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一举一动皆牵动人心。
百炼钢皆化为绕指柔。
在这一刻,所有的伪装尽数崩裂,他有无尽的渴望。
……
良久,她听见他在她耳畔哑着嗓子,说——
“我不会让你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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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窈也觉得没什么可后悔的。
夜里她觉得腹中空空,有些饿,于是披了衣服坐起来,慢吞吞地挪到桌前,吃了两块芙蓉糕。
别说,味道还挺不错。
指间捻了捻残余的粉末,时窈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解腻来喝。
徐徐浮了浮茶叶沫子,时窈忽然觉得有点儿空洞,大概是进入了贤者时间。
她站到窗前,推开窗户,新鲜的空气灌入室内,她仰头望了望天上悬着的那一轮月。
月色清寒,时窈裹紧了身上的寝衣。
穿书这么久了,她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自己要怎么回去,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