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北平的上空滑过惊雷,现在虽是白天,但黑压压的乌云全完全遮蔽了阳光,暴雨倾盆而下,好似这老天爷也在为解家少主解雨臣的离世而悲伤。
解家的灵堂外,来往的车辆很多,几乎挤满了整条长街,解雨臣静静地躺在棺材里,他的两个情人在一旁哭得十分难过,解缙只是沉寂地看着前来吊唁的人。
霍道夫给解雨臣上了香之后,也不顾倾盆暴雨和解家人的挽留,他怕他再留下来会忍不住在灵堂放声大笑。他捂着脸表示难过,但掩在手下的手却是在笑,抑制不住的笑。
霍家的人开路,有人为他撑伞回到了车座,车门关上,他这才忍不住大笑,道:“吴老夫人,这解雨臣是死透了。”
“死,死……”吴邪的nainai怔怔地看着墨色车窗外的景象,她好似听懂了霍道夫的话,苍白的脸色也出现了淡淡的笑意,“死得好,死得好。他死了,再也没人欺负小邪了……”
“哈哈哈,解雨臣还真是神憎鬼厌啊。”霍道夫得意之际,一边让司机发车,一边忍不住又拿出了手机给本家的姐妹打了电话,“解雨臣死了,我看我们的计划可以提前,今晚我就送老太太去古潼京。到时候,咱们再汇合。”
“你确定?”电话那头传来了迟疑声,霍道夫冷哼一声,道:“活人能在棺材里呆那么久?gui息也顶天了也一个小时。”
“你对解雨臣的力量一无所知……”
“霍雪,你还真当解雨臣是妖怪了?那就算他是妖怪,捅他的可是陈皮阿四那老妖怪,他被杀了有什么稀奇?”霍道夫说了几句,道:“别让秀秀那丫头也跟去古潼京坏事儿。”
“我知道。”那头挂了电话,霍道夫满意地看着吴邪的nainai,道:“老太太,我这就带你去见你的孙子。”
“好,好,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小邪。”吴邪的nainai摸着车座上的娃娃,眼睛里隐隐有泪光闪动。即使,她失去了很多的记忆,她也知道解雨臣对她的小邪并不好,或者说那自以为是的好,带给了小邪多少的痛苦。
前世今生,小邪真的被他欺负得够了……吴邪的nainai苏蕙,是正儿八经的江南闺秀,她的性子温婉,解缙是表亲,解雨臣也算她的侄儿,她从没真正的恨过哪个人,但解雨臣却是个例外。
在霍道夫的劳斯莱斯开往机场的时候,另一辆平平无奇的轿车则行去了郊外。雨刷不断地刷在车窗,水帘幕瀑下,空调里的冷气音乐,也无法舒缓Yin暗的气压。
“你,你要去哪儿?这么大的雨……”梁湾坐在副驾,忧虑地看着高速行驶的陈子谦。陈子谦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一股子偏执和Yin戾,总让梁湾有种他要把他带去郊外分尸了的错觉。
“那天我从汪家逃跑的时候,下的也是这么大的暴雨。”陈子谦冷冷地看向梁湾,梁湾想让他专心开车,还是点了点头,道:“我记得。”
陈子谦冷笑一声,道:“然后,我被抓回去了。”
“……”梁湾低下了头,低声道:“你,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是我放走你后,又故意让他们去抓你。”
“难道不是么?”陈子谦的脸上有讥讽的笑意,他没有看梁湾抬起的那双眼里的神情,而是冷声道:“就算不是又怎么样?你是觉得你对我仁至义尽了是么?换把椅子坐,要是我当时没被救走,被灭的是张家,我怕现在过得连你还不如。”
陈子谦的声音有些凄厉,梁湾不敢接话,他微敞的领口露出的脖颈间还有着陈子谦留下的抓痕。先前在解家的灵堂里,张道衍把梁湾带进洗手间里,要梁湾给他口交,陈子谦就忽然发脾气和张道衍争吵,还顺手抓伤了梁湾的脖子,强迫梁湾跟他离开。
“你开慢点,我怕你会出事……”梁湾的声音很是小心翼翼,却只是换来陈子谦的冷嘲热讽,“怕我出事?也对,怕我出事了,叔叔和几个哥哥会杀了你是吧?”
梁湾看着车轮四溅而起的雨水和淤泥,抓紧了扶手,陈子谦的现在的速度真的太快了,要是在马路上早就被警车给拦下开罚单了。而现在两人驶在山路上,没人阻拦反而更加让人担忧。
陈子谦心中火气很大,梁湾不回答他,他更加生气,忽然就转头狠狠踹了梁湾一脚。梁湾脸色涨红,从他被张日山挑断筋脉起,陈子谦一直对他非打即骂,也带着张家的那些人一起欺凌他。长大一些就变成了jian辱、性虐,但打骂也不少。梁湾开始还会反抗,解释,后来就已经成了习惯,很多时候他不说话,让陈子谦打骂出气,也就好了。
只是,这一次,陈子谦明显一脚踹过去没解气,手也从方向盘上转到了梁湾身上,梁湾下意识地护住了头,道:“你先停车……”
话音才还未落,便“砰”地一声巨响,两个人的身体都狠狠往车窗上撞了一下,若非有安全带系着,非出事不可。
车子是撞上了什么东西,雨下得太大看不清,陈子谦这才踩了急刹,停了车。他瞪着梁湾, 没有再继续发脾气,正要开门下车去看看撞到了什么,忽然扯窗外忽然闪过一张鬼脸。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