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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是个很容易发生点儿什么的地方。
当桑明见看到沈陵在舞台上冲他飞wink,而瞿砚在吧台喝酒的时候,他转身就要走。
开玩笑,他并不是很想被卷入这种会要命的修罗场。
哦对了,别问桑明见怎么在在那张乖张诡异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的情况下认出了沈陵,主角攻配角攻隔着千万里都能认清那双清澈澄明的眼睛。
然后被表妹拽了回去。
“不行!你不能走!”
表妹叫得像被拔屌无情的言情文女主。
“我还有文件要批。”桑明见冷漠地说。
“顾特助说你还在请假。”
“我自己开车来的。”
“顾特助会来接你。”
“我牙疼,不能喝酒。”
“顾特助说你恢复得差不多了,大不了给你点柠檬水。”表妹凶得像顾大嫂。
妈的扣奖金。
桑明见超生气。
桑明见最终还被表妹拉到卡座上。
桑明见吸溜着柠檬水看着一群路子狂野的祖国食人花在他面前释放自我,感觉自己来自另一个维度。
“为什么让我来。”桑明见抓住自己头都要甩掉了的表妹。
桑明见与这里的热烈和放纵格格不入。
秦大小姐今天一来选的只是普通的酒吧,二来没要包间,桑明见在群魔乱舞里就像是一群小孩儿相约去网吧结果一个小孩带了他家长旁观。
桑明见尴尬得脚趾抓地。
“哥,哥,咯咯咯咯咯,你老在这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好嘛~~~我真的有事儿才找你的。”在混乱的人chao里秦表妹大吼道。
舞台上传来了一串电吉他的嘶吼,好像是在试音。
“Wow——”人群瞬间沸腾了,表妹兴奋地像踩了电门,大吼一声开始随着人群一同尖叫。
桑明见再次有了逃离的冲动。
嘈杂的人群逐渐形成了一样的声音,用简短的美式拼法喊出来:“Zero!Zero!Zero!”
舞台上的吉他手笑了一声,即兴拔出一串音符。
吉他手压着声音开口:“宝贝儿们,想听陵光的声音吗?”
台下瞬间一片安静。
吉他手把麦克让给了身后的主唱。
沈陵站在追光之下,冷漠地俯视众生。
鼓手带起了整个音乐的节奏。
正如它的名字重金属一样,它的每一个音符在劈开耳膜向头颅深处撞击。
沈陵撕开了他被媒体称赞为空灵幽雅的嗓子,那幅嗓子是烟熏火燎之后带着灰痕的硬钢。
暴躁、喧闹,却又实在美丽、强劲,野蛮又叛逆。
秦表妹已经疯了。
不知是谁耳垂上的耳钉反射出细碎的光,刮花了人群与世界在桑明见眼中的倒影。
一曲终了,秦漱流摇着他的胳膊问他“怎么样怎么样”的时候,桑明见才记起呼吸。
朋克,真尼玛朋克。
“很好。”桑明见简单却真诚地评价。
“是吧是吧,”秦漱流晃得他差点把整杯柠檬水给卖了,整个人极度亢奋:“哥,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非要带你来吗。您老人家神通广大,让你手底下的葚子传媒签了他们怎么样?”
“什么?”
“你看上的那个沈陵不是不准备来了嘛,你签了他们呗。”
Emmm,桑明见不是很想说话。
“你签了他们我就可以潜规则陵光了呀,就那个主唱,那嗓音在床上叫起来肯定野!”秦漱流兴奋地苍蝇搓手。
又一个看上主角受的?男女通吃?
桑明见把呛在气管中的柠檬水吞回食道里:“今天是你的,单身派对,是吧?”
“是啊,”秦漱流一脸不在乎地吃水果,“我马上就是已婚人士了。”
“……”
“哎,哥你这是什么眼神儿啊,我跟白枕石早就说好了,结婚之后各玩儿各的,谁也别嫌弃谁。我早说过青梅竹马不可能成,你能想象你跟一个给自己换过尿片的人扯证吗?白枕石他连我小时候尿过多少次床都知道!”秦漱流见桑明见嫌弃又谴责的眼神连忙给自己解释,末了嘀咕了一声:“我可不想像姑姑一样,迈进婚姻的棺材,把自己活成活死人。”
“……”
是啊,你这劲头哪是活死人,你是血族亲王尼古拉斯·漱流,要养万千血仆的那种。
秦漱流忽然站起来,惊讶道,“陵光过来了。”
桑明见顺着秦漱流的目光看过去。
下了台的陵光依旧是陵光。他护着自己手中的一杯酒,冷淡又礼貌地穿过企图调戏他的大姐姐们,站在桑明见面前。
秦漱流看起来需要打120了。
陵光浅浅的啜饮了一口杯中酒,然后将杯沿,压在了桑明见的唇瓣上,“请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