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痛快淋漓的性事过后，三个人都陷入了深深地倦意之中。
唐殷慈跳下床从包里摸了烟出来，递给了穆言一根，“穆哥。”
“谢谢，”穆言接过烟，“去阳台吧，别熏着小凌。”
“好。”
夜色才刚渐浓，窗边的气温却比白日低了很多。这座城的秋天很短，几乎没有过渡期，冬天很快就要到了。
凉风刮得两个人都清醒了不少，浑身的燥热感也被吹得四散。
“小唐，你该学会对小凌温柔点，他现在有点怕你。”
“怕我不好吗？”唐殷慈倒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的，忌惮让人不会为所欲为，忌惮让人在拒绝的时候都要三思后行。
这种畏惧，是栓住凌逍禾的绳索。
穆言笑不达眼底，“骆榕临走的时候其实来找过我……”
唐殷慈手上这小半根烟直接跟着这撮烟灰一起掉落到了地上。
“他说他没觉得你爱他，”穆言心平气和地道，“反而打趣说我比较适合你，多荒唐的话。”
唐殷慈想弯腰捡起还在继续燃的烟蒂，穆言则先上前一步把它踩灭。
“就刚才你洗澡的时候，小凌问了我相同的问题。”
“唐殷慈你何必这样，对自己爱的人苛刻，对我这个情敌却没底线的包容。”
“你总想跟我打配合去讨好爱人，为什么不能学着好好表达自己的爱意呢？”
唐殷慈又点了一根烟，穆言把烟头插进花盆的土里，正要转头进去。
“穆哥，你说的我都接受，但是我……”
“真心拿你当朋友。”
唐殷慈天生不会爱人，或许只有附着在穆言的感情糖衣里，他的爱才显得不那么苦涩。
他很庆幸穆言当初不推拒他胡闹般的建议，当然现在也是。
如果没有穆言，只凭他这张脸和坏脾气去桎梏喜欢的人，只会崩盘得更彻底更迅速。
他确实不会对穆言生出什么感情，非说有什么的话，也都是感激，无以回报的那种。
＊
三个大男人躺在一张双人床上着实显得有些拥挤。
“我现在下单订个大点的床，明晚就不用这么挤了。”穆言说完马上行动，掏出了手机。
“不用了穆哥，这样……挺好的，挺暖和的。”凌逍禾被两个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人包裹在中间，想翻个身侧躺又担心怕冷落了谁，于是就保持着这个平卧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下次去我那，”唐殷慈依旧面如常色，语气却没那么僵硬了，凌逍禾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你……要喝水吗？”
“嗯？”凌逍禾有点疑惑地歪头看着唐殷慈，按照凌逍禾对他的理解来看，唐殷慈现在应该闭上眼谁都不理才符合常态。
“想要什么就说，你躺在里边不方便。”唐殷慈的语气又恢复了不耐烦。
“好的，学长。”
“别喊我学长。”
“唐……唐哥？”凌逍禾试探性地说了好几个称呼，“慈哥？殷慈？我总不能跟穆哥一样叫你小唐吧……”
唐殷慈的脸色有点发沉。
“小凌可以喊我学长，我喜欢。”穆言在旁边打着圆场，“我也是你的学长，可我一声都没听你这么喊过我。”
“穆学长，”凌逍禾难得看到穆言这副装吃醋的模样，他拉着穆言的胳膊摇摇晃晃，撒着娇，“穆学长，穆学长……”
“好啦，知道小凌最乖了。”
穆言把凌逍禾往唐殷慈那边推了推，“快去哄哄你唐哥。”
“老公？你笑一笑嘛。”这是凌逍禾第一次在床事结束后喊唐殷慈老公。
穆言在旁边泛起一阵酸水，怎么刚刚就让凌逍禾叫了一声学长呢？太亏了。
唐殷慈扭过头来，冲着凌逍禾勾起唇角。
那是一个灿烂明媚的微笑，是凌逍禾不曾在唐殷慈脸上看到过的微笑。
“睡觉，”唐殷慈关上手边的台灯，给凌逍禾掖好被角，“宝贝儿晚安。”
这也是唐殷慈第一次在非情欲受控的时候喊凌逍禾宝贝儿。
今夜好梦，凌逍禾心想，有你们在身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