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烬本以为自己的试炼便是那株将人拖入幻境的毒藤,试炼的是心境,却不曾想自己的试炼其实是修为,起初一头栽到那毒藤中只是因为倒霉罢了。
此刻九十九头不同境界,天赋各异的妖兽乌泱泱地扑天而来,大有将风烬挫骨扬灰的架势。风烬回头看了看洞中神情紧张慌乱的少女,宽慰道:“都是我连累了你,你别担心,我去去就回,”顿了顿,他又道,“记住,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这场景颇似当年李炀保护他的时候,风烬突然想,只是时过境迁,昔日只能蜷缩在他人羽翼之下的小男孩也已经成长为可以保护他人的人了。作为被风泽亲口承认过的出世天才,李炀本该有最光明的锦绣前程,然而就是那么惊才绝艳,天赋卓然的少年,最后落得个连尸体都拼不全的下场。如果他能早些成长,或者早生几年,李炀当年就不会那么孤立无援,只可惜世间万事没有如果,只有意难平。
风烬踩上寒光凛凛的雪蚕,手握玄冥,燕子一般飞掠出去。黑色的身影御剑飞上遮天蔽日的高空,快得所过之处留下残影,他像一把利剑在兽群里飞快地突刺强袭,招式简单不花哨,却凌厉凶悍杀气腾腾,妖兽们的热血四散飞溅,空中下起纷纷扬扬的血雨。九十九只妖兽,越到后来就越凶残强悍,风烬渐渐体力不支,玄冥强则强矣,却消耗太过,风烬身体里的灵力根本禁不起这样的损耗,气力不继之时,总有妖兽抓住破绽,给他重重一击。风烬只觉得气海中的灵力流水般被抽干,本想御剑而去,却又生生忍住了。
倒也不是其他原因,只是想到有一双温柔眼眸的温朵娜还在家里等他,便不敢后退。
异族的少女再见到风烬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一夜以后。洞外杀声渐消,风烬却迟迟没有回来,她慌神儿地跑出去看,正看见高大英俊的青年往山洞来,深麦色的硬朗脸庞透着浓浓的疲倦,嘴唇冻得直抖,在清都滴水成冰的天气里,青年衣衫全shi,身上不断蒸腾出氤氲的水汽,淅淅沥沥地流着淡红色的血水。
“温朵娜,没吓着你吧。”
风烬抱歉地笑了笑,随即身体一歪,倒在温朵娜怀里。他的衣衫冰凉刺骨,裸露出来的皮肤却滚烫如烧,温朵娜愣了愣,才发现青年是去溪边洗过了,想必是怕浑身血污,吓坏了她。洞外的土地虽残存血迹,却不见妖兽的尸块,想来也是风烬清理掉了。
“你这个傻子”温朵娜喃喃道,她竟然是会说话的,而且称得上嗓音悦耳,只是低低的,有些雌雄莫辨。
谁也不知道这个少女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把将风烬抱了起来,回到洞内。她动作轻柔地将风烬放在草床上,脱去他冰凉Jingshi的残破衣服,拿干布细细为他擦拭身体。青年的蜜色身躯宽肩,猿臂,蜂腰,肌rou紧实,像一头休憩的豹子般矫健漂亮,此刻那细腻皮rou滚烫地发着热,使蜜色肌肤透出淡淡的红,竟是有些色情。
少女拿着布巾的手顿了顿,指尖无意划过青年茶红的ru尖儿,那ru头竟然就迅速地挺立了起来。昏睡中的青年发出一声低沉的呻yin,表情似乎有些痛苦。少女黑而细腻的脸庞竟然也透出羞赧的红色来,幽紫的眸子像覆了一层水光般亮得厉害,局促得不知该把目光往何处放。
直到风烬的呼吸不正常地粗重起来,温朵娜才忙回过头查看风烬的情况,她“咦”了一声,双手捧住风烬滚烫的脸,手心发出淡绿的光芒。她是有一些修为的,只不过用于战斗的很少,大多是些岐黄之术。
“这是”温朵娜的小脸愈发地红了,她的手还拢在风烬脸上,像是舍不得离开,“发了情热了?”
有时一些男性的修仙弟子如果一次性透支太多灵力,走火入魔,是会产生这样的情况的,只需要寻道侣解了情热便好,没有道侣的去一趟秦楼楚馆,也就罢了。只是风烬现在困在清都,身边只有一个温朵娜。
温朵娜愣了一会儿,怜惜地抚了下风烬的眉眼;“我喜欢你,”她俯下身亲了亲风烬的额头,“我知道,你对我也是一样的,是不是?”
温朵娜褪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线条流畅的身体。她黑色的皮肤自有一种奇异的诱惑力,脊背上的蝴蝶骨优雅地舒张,手臂和小腿的肌rou紧致漂亮,修长纤细但不羸弱。那是经常在草原上奔跑的小腿才能有的漂亮弧度。少女俯身压在风烬身上,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只是有一处,她的胸膛是平坦的。一个花一样年纪的少女,ru房再平坦,也不会是这样毫无起伏的平坦。
仔细看下,女孩修长的脖颈上,那一颗鼓起的喉结虽然不明显,但也不至于看不出来,只是她总垂着头,风烬也克己复礼,不总死盯着她,这才没有发现。
温朵娜原来是个长相秀丽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