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着哥俩在一起时的岁月,点滴瞬间都涌上心来,“在我眼里,琴娘跟我妈一样,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哥哥做梦都不止一次梦见过她。”
霎时间脸红脖子粗,连他自己都觉得失态了。
“也就你不知道罢了。”
跟在灵秀婶儿和凤鞠姐的身后,焕章终于开口:“哥,”
杨书香嘬嘬嘴唇。
焕章放慢了车速,“真要有那一天,抢了也就抢了。”
“怎么了这是?”
了一下。
焕章也卜愣起脑袋,“咱先不提内娃娃亲,我看得出来。”
他也把目光寻梭过去,短暂地做个停留就把注意力盯在了柴灵秀的身上:“我妈不也经常说我吗,谁叫咱皮呢。”
她不逼儿子,她知道适得其反的道理,就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告诉他:“抬头做事吗,不问结果……还行?”
他看到艳娘在人群里穿花蝴蝶一样忙来忙去,又看到妈朝着自己这边走来,问凤鞠:“不跟我艳娘说一声?”
妈那边冲着艳娘连连摆手,又跟琴娘挥了挥,这才言语:“走吧咱们。”
“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
“还没结婚就把娘给甩后面,你行。”
看着焕章一脸期待,书香捋着思路问道:“假比说哪天我把小玉给上了,你会怎样?”
他也把车速放慢了,出自本心他不想去说教——因为没资格,也不想负累让自己为难,更不想让焕章心里有坎儿——把隐情毫无保留秃噜出来,所以很多事儿他身不由己。
“你这什么意思,有那样儿说话的吗?”
柴灵秀拍着儿子的肩膀:“妈知道你有担当。”
控制着情绪,杨书香卜愣起脑袋。
顿了顿,焕章看着书香又叫了声“哥”:“只要我有的,咱哥俩不分彼此。”
“打小你就让着我,可能因为这个吧,我妈说我不懂事儿。”
他琢磨着其中的关键,用手弹弹杨书香的胳膊,“哥你也知道,我妈她常说我不着调,反正你过来她就高兴。”
由远及近,又把目光转向的焕章的脸上。
焕章他什么也不知道,可不管怎么解释,我睡琴娘这事儿却始终也没法逃避,没法掩盖。
焕章做事儿有时是大大咧咧,但书香知道他不是混蛋,也不是没脑子,只不过这心思没放对地界儿罢了——他把焕章的所作所为定义成着了魔,都是搞对象惹出来的——因此人都犯傻了。
没等焕章言语,人群里贾凤鞠可就喊起来了:“你俩还走不走?”
他先叫了声。
蓝天白日之下,他看着即将散尽的人群,茫茫然地跟在柴灵秀身边前后依次跨上了车。
贾凤鞠眉头一皱,没吱声。
杨书香抿了抿嘴。
路两旁的白桦青虚的绽放出蒲扇大小的枝叶,乍一看还以为到了五月,这么有一眼没一眼地扫量着,他又说:“喏,凤鞠姐她喜欢你。”
杨书香抬头扫了一眼柴灵秀,又把头耷拉下来:“就想跟你说说。”
娘仨又前行了一二百米,临到跟妈说再见时,杨书香喊住了柴灵秀。
“哥你倒说呀。”
这话他没瞎说,也没掖着瞒着,“你怕我不高兴,我知道,我还知道……”
看着柴灵秀,杨书香下意识地用脚搓着地:“我跟焕章一块去。”
“打小我就爱抢你的东西,你从不计较。”
了一声。
“你就甭照顾我了。”
“妈,明儿我去我姥家。”
杨书香“哎”
儿子的反常牵动着柴灵秀,引来她的注意,她观察着他,试探性问了句:“就这个事儿?”
行至梦庄街口,和凤鞠挥手道别。
很少看到杨哥生气,焕章就胡撸起自己的后脑勺:“哥,我说的都是真的,说瞎话是孙子。”
吐着浊气,杨书香心里磨磨:琴娘她拿我当儿子……犹豫不定,不知该不该去趟这个令他为难摇摆而又依恋不舍的母亲河。
世间竟然还有如此想法的人——简直令人匪夷所思,抛开大人世界里那些乱七八糟不谈,杨书香就琢磨开了,难道说焕章也有那种心理?就这个事儿他是越想越烦,烦的他直抢白:“我,我能干那种事儿吗?”
杨书香这注意力都集中在柴灵秀的身子上,听到呼唤,赶忙“嗯”
“别瞎说。”
焕章会意,骑在头面不远处等了起来。
不分彼此?就这话杨书香很想踹焕章一脚,可一想又打消了念头:“你跟我虽不是一奶同袍,却不亚于亲兄弟。”
自行车缓慢穿行高架桥下面的窑洞,七转八转朝着梦庄行进。
焕章歪着脑袋看向杨哥,不知他心里想什么,就嘿笑起来:“哥,我真没生你气,你就算当我面把我妈给抢了,我也绝不说你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