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正义之路’。”
易应礼拿了一串烤青椒走到付沉身边：“你怎么不去吃？”
付沉的手放了出来。
付沉一怔。“你这个人有点奇怪。”现在的易应礼看着没有那么讨厌，依然装腔作势，可是没有那么讨厌。
“付沉，你怕鬼吗。或者神。”
离谱。
“你怎么不退学？”
妈的。付沉看着不远处的篝火，同学们有的拿出家里带的零食吃，有的在尝试新鲜烧烤。安浦年已经被姑娘们围起来。他看起来很有耐心，不管谁问他问题，他都答个两句。引得姑娘们脸上红云阵阵。
“你在干什么？”可能是无聊透顶了，付沉和易应礼说话。
“我们去河边走走吧。”
“你自己怎么不填？”
两个人迷了一会路，易应礼终于一边看着天上的星星，一边用手比划着……按付沉的观点，像个傻b似的，易应礼把付沉带到了河流边上。
“……”付沉一脸无语地看着易应礼。
纸面上是黑白琴键，易应礼的手指轻轻描动，又一排键。“这是什么？你在画……乐谱？”付沉没见过这样的方式。
“这种村子里都有水鬼，小孩趟河的时候要成群结伴，不然就会被拉下去。村里没桥的时候就会冲走小孩。”
“哦。不想去。”
“啊？”
易应礼似乎是笑了一下，付沉觉得自己大概是看花了眼。
文化曾经在这片丰饶的土地盛开，也随着城市的发展消亡。古来今往，学生们从课本里知道文化的脉络。
至于文化传统，麦子有人买就是大家都一等关心的事，村里的老人能不能活过秋天也是村里人关心的事。
“我操。”付沉算明白了。这傻b安生不了一会。
“这么……土的名字？”付沉看不出来易应礼还挺中二。
付沉想了想易应礼对上他的作风。“车里那首？”
“无聊，画着玩。”易应礼淡淡地说道。
篝火晚会在村里的戏台附近。现在村子发展起来，有了自己的文化中心。以前在麦子附近搭个酒席就算宴请，现在学了其他地方的新奇玩意，势必要给从大城市来的学生们体验一把乡亲们眼里的特别活动。
易应礼沉默了一会。
“要填词吗？”易应礼没回答付沉的话，对付沉说道。
付沉也不知道一个好学生怎么胆子这么大。他倒是不怕，但一个学生会主席真的要在一堆人刚强调了不要乱跑之后提出“去河边走走”这个要求吗？
“你知道我在画哪支曲子吗？”
“我操。”付沉看着易应礼的眼睛，感觉身上一阵凉风吹过。“你他妈什么意思？”付沉觉得易应礼该不会是疯了，要把他大晚上推冷水里去吧？
付沉看着易应礼专注的眉眼。“我会写什么呀？填不了这玩意。”付沉实话实说。好赖话他是能听出来的，这会易应礼没乱说话，他也不介意对他态度好一点。
他没看过五线谱，但他觉得应该不是这个样子。
有没有鬼不知道，明天指定感冒
“嗯，很土。”易应礼点头，也没有说让付沉想把拳头往他脸上招呼的话。
“嘿，你还会觉得无聊呢？”付沉觉得有趣，他给自己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易应礼旁边。“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不会……反正就不会吧。”
也不惹事。
付沉和易应礼一前一后地过来，烧烤已经烤上了。穿着村里衣服的安浦年站在火堆中间，没有架子地给乡亲们搭着什么东西。他抬头笑，星辰下柴火中的烟雾带着热。安浦年和一旁干活的村民有说有笑，好几个村里的姑娘偷偷看他。
“你不会把我大老远带到这是要告诉我这个吧？”付沉觉得他真无聊。
付沉难得和易应礼和平。
晚上还有一段时间，本来给舟车劳顿的学生们休息。付沉在车上睡饱了，易应礼没睡的打算，两个人在一间屋子里。收拾好东西，易应礼收拾好东西，付沉把东西拽出来堆在床上，没有信号。付沉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真想看看这个好学生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破玩意。付沉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他妈的鬼。都他妈的扯。
付沉古怪地看了安浦年一眼。县长和村长客套地说了几句话，大意是让学生们注意安全，以及欢迎他们来做客。
“不会无聊，还是不会和你好好说话？”
“谁的歌啊？你自己写的？”付沉知道易应礼最近的新闻。这傻b钢琴挺厉害。
付沉过去看。
“你知道村里有个传说吗。每个村子都有。”
付沉没什么胃口，他待了一会就自己走到了不远处，付沉背靠着树坐下，下意识地去取烟。
易应礼在摇摇欲坠的木桌子写写画画。
有鬼，有鬼怎么不弄死他？
付沉皱眉看他。